大徽宫内,人人都感觉到一种沉重凝滞的气氛。
簪行身穿简单的素色长裙,独自一人坐在宫殿前那高大且悠长的台阶上,交叠着双手,放在小腹前,神态平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狠心一些,彻底舍弃掉良知,只做冷酷且不择手段的世家囚徒?这样我也不会如此难过。”
“卫繇,你真是个懦夫。”
簪行面无表情地微微仰起脸庞,注视着朦胧的天际,眼中仿佛有水色闪过。
宋裕静静地站在拐角的阴影处,没有走过去,他想要扯动嘴角,却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都没力气。
他早就知道,卫繇和簪行之间存在着太多太多的过往,那些过往的恩恩怨怨,喜怒悲欢,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别人无权置喙。
但他一贯觉得,这些并无所谓,反正那只是曾经,如今的人和心可都在他的怀里。
可事实证明,去他妈的无所谓!
她和另一个人之间有那么多的过去,他却从未参与,那些过去不论是爱是恨,都早早的把他们的命运重叠在一起,而他只是个不自量力的后来者。
宋裕嫉妒得想要发疯,怒火在心中汹涌地燃烧,可笑的是他却只能装作无事。
他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都会无师自通地变得敏锐,但他的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再回忆,兵变那一夜,她站在行宫之前,在士兵的簇拥下回头,与卫繇的目光毫无偏移地交汇在一起……
宋裕有的,只是一枚带有徽朝皇室图纹的别针,但卫繇却在她的一生中无处不在。
他想要将别针抛出去,抛到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去,却不得不死死将它攥住,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无望的稻草。
“怎么这么自讨苦吃?”宋裕轻声问自己。
无人回到。
……
大徽宫前后两个人的沉思被卫肃的到来所打断。
这是卫肃第一次有资格走进这座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皇城,以河东卫氏家主的身份,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他那位同父异母的二兄一直沉默无声爱着的监国公主。
在此之前,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美貌,能让他的二兄不复冷静,不复谨慎,甘愿放弃一切,却在抬头的刹那,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那一瞬间,卫肃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卫繇。
他们的面容明明没有任何相像之处,但身上却有着某种同样的令人害怕的气质,那样安静又那么骄傲。
卫肃手指发凉,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卫繇爱上她,仿佛是场命中注定。
他愣住的时间有点长,以至于这时候才惊慌地发现自己忘了行礼。
但簪行没有计较他的失礼,而是垂着眼睛,审视般地看着卫肃那张脸,不出意外地在上面找到了很多熟悉的地方。
“卫肃?”她缓慢地说:“我听说过你。”
卫肃惊愕地抬头,他是父亲私生子的事情,监国公主应该不知道……除非,卫繇曾经对她提及过,可他和卫繇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要提及他?
“有人说过,”簪行微不可觉地顿了顿:“你的骑术和剑术都不错,会是个很优秀的家族继承人。”
卫肃张了张嘴,他感觉自己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簪行没等他想到该说什么,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刚才,你在想什么?”
“你们很像。”卫肃脱口而出,随即恐惧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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