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亮脸上的笑容一滞，难得变了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着崔怀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怀玉毫不闪躲地盯着马文亮的眼睛，不退不让。
“如果不是因为顾飞白，你怎么会对我如此不依不饶呢？”
“难道不是你看不惯顾飞白，连带着记恨上他身边的人？你报复不了顾飞白，所以便拿我来开刀。”
马文亮有几分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他确实有这个意思，一开始他盯上崔怀玉，纯粹就是因为她和顾飞白联系颇深的原因。
他也正好赌对了，顾飞白一听见崔怀玉遇险，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说明崔怀玉确实对他很重要。
好不容易能有这样一个给顾飞白添堵的机会，马文亮自然舍不得放过。
虽然有片刻心虚，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他坦荡地承认了，笑得无所顾忌，他就是承认了又如何，崔怀玉也只能咬牙认下。
“没错，我就是想看顾飞白不爽，所以才故意刁难你的，所以崔小姐你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顾飞白给你带来了霉运。”
“他确实克我，我只要和他碰上面，就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马文亮乐了，京都传闻崔怀玉对顾飞白情根深种，整日追在他屁股后面跑，马文亮本以为她就是个花痴，没想到今日一见，才发现传言也并不可信。
“崔小姐，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顾飞白，我一定要交你这个朋友。”
“马少爷，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为难我了，你应该听说过，我与顾飞白之间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顾飞白对我并无情意，你越是为难我，反倒越是成全他。”
“刚刚顾飞白的那番反应，可不像是对你无意啊。”
崔怀玉摇了摇头。
“今天这里换作是任何一个人被你刁难，他都会出手，这和我无关，顾飞白本就看不惯这种事，所以会站出来也并不奇怪。。”
“所以我想说你用我去报复顾飞白，实在是没有必要，也根本伤害不到顾飞白。”
“实不相瞒，我对顾飞白也颇有怨言，他平日里总摆着架子，我看他也很不爽。”
“如果马少爷今日肯高抬贵手，日后有任何需要侯府帮助的地方，尽管提。”
马文亮眼睛转了一圈，他不是傻子，不至于看不出顾飞白对崔怀玉的关心，但是崔怀玉这番进退有度的话让他不禁犹疑，陷入了思考，思考是否真的应该同崔怀玉交恶。
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马文亮行事疯癫，但其实他只是恣意妄为了些，行事背后都有自己的定夺，他明白今天就算是把崔怀玉告上官府，有侯府的关系走动，崔怀玉很快就会相安无事。
就为了这一时之快，得罪侯府，得罪崔怀玉，不值当，与其这样，不如卖崔怀玉一个人情，反正日后对付顾飞白的机会还有得是。
不过，他有些可惜地舔了舔牙槽，他面对美丽都会产生一种近乎残暴的暴虐，就像是幼时把蝴蝶捏碎在掌心一样，濒临窒息时手心里脆弱煽动的翅膀，一想到这里他就浑身一阵酥麻，尤其这还是顾飞白的蝴蝶，这个认识让他更加兴奋。
真想不管不顾一次，将蝴蝶扼杀在掌心，可惜现在是不行了。
马文亮面上的表情伪装得很到位，他又笑起来，他五官生得有些阴沉，但笑起来的时候又很好地中和了脸上的阴郁，反倒有几分明媚之意。
“崔小姐，你这一张嘴真是厉害，竟然还真的把我给说心动了，我今日就交你这个朋友了，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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