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地方买到它吗？不管多么昂贵的价钱，侯府都能出得起，只要能买到这个都夷香，能救祖母，钱不是问题。”
谷神医不喜欢京都的富人做派，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的，都夷香这种东西太难采摘，往往有去无回，不管是再怎么贪财的人，终归也更惜命。”
崔怀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难道就没有一点方法了吗……我明明都已经把祖母带到这里来了，看出了是什么病，却没办法治好祖母……”
崔老夫人的脸色倒是非常平静，在她看来临终之前能发现自己是中毒了，不会死得不明不白就已经足够了。
她对自己身体有数，这几年来清醒的时日越来越少，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她不奢求太多，她这一辈子获得的已经足够多了。
“怀玉，别再为难谷神医了，祖母活到这把年纪，已经知足了。”
崔怀玉心里一阵酸涩，这话从祖母嘴里说出来，她听得好是心酸，明明来之前她们还抱足了希望，却没想到到头来成了绝望。
她还有些不死心，目光近乎乞求地看着古神医。
“谷神医，您医术高超，神通广大，如果您想救我祖母，一定会有办法的，我求求您告诉我。”
“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谷神医面露难色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次是我夸大了，你祖母的病我没有办法，我会将《天回医简》还给你。”
听到谷神医的回答，崔怀玉脸上的最后一点希望算是彻底熄灭了，连谷神医都这样说，恐怕就是真的没办法了，她的脸色透露出一种无力的灰败。
“医简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就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那本医简在您手中，比在我手中会更有用，神医不用客气，还请收下吧。”
谷神医这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平心而论，他还是挺喜欢崔怀玉这个小姑娘的。
想到这里，谷神医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二位还请回吧，我可以给老夫人开几副单子，虽然不能根治，但可以延缓痛苦，希望老夫人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够轻松一些。”
“侯府稍后过来派人取就行，冬日风大，还请先回吧。”
崔怀玉扶着崔老夫人走了出来，可是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她观察刚刚谷神医的脸色，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碍于祖母，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她不禁停下了步子，就算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再回头去问问谷神医。
“祖母，我想了想，还是应该郑重地谢谢谷神医，你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祖母回答，崔怀玉便回头跑回了院子。
谷神医正愁眉不展地坐在凳子上，也没留意面前的茶已经冷了，端起来喝进嘴里，才一口喷了出来。
“小公爷，你这泡得什么茶，比雪水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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