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漾并没有什么异常。她们俩现在不太像包养关系，更像是朋友。
“那太肤浅了”，陈漾单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讲真的我最喜欢你了”
祁遇并没有因为她这么说感到高兴，这个“最”很灵性，她不会真的有别的妹妹陪吧。
想归想，该问的还是要问的，“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这下祁遇彻底没话说了。一直沉默到目的地。
陈漾找到一处停车位，两人在百折桥附近下车。
路边的梧桐树已经生出新叶，嫩绿清新。
两人穿过旁边废弃的公园，在小巷中东绕西转，两人来到早已荒废的福利院。
白粉通刷的墙壁，总共两层。受风雨侵蚀，墙皮脱落许多，水泥色展露在眼前。上面画着一幅、两幅……很多幅画儿
两人从头往后走，一幅一幅往后看，抽象的、残缺的画。
或是一棵小树、或是老人和小孩。
标语都是按照核心价值观来写的。很正能量。
祁遇看着只觉得讽刺。
二层外围用的是铁墙，一根一根的钢筋立起来，风吹日晒雨蚀，上面尽是铁锈。
“我记得去年来的时候楼梯还在，现在竟然拆掉了吗”祁遇牵着陈漾在外围转了几圈。
陈漾的掌心透着彻骨的寒凉。祁遇回头看她，口罩遮住半张脸，棒球帽帽檐向下遮住眼睛，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我记得从里面也可以上去”
“？你怎么知道”
陈漾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沙哑，“我小时候来做过义务劳动”
祁遇想起陈念给她发的，这世界上的巧合这么多？
“怎么了？是不是光线太强了不舒服？”祁遇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女人轻轻点点头。
“带蒸汽眼罩了吗”，祁遇把她往身边拉一点，让她站在自己的阴影下。
陈漾再次点头，从包里拿出来一只递给祁遇，这东西她走哪她都要带着的。
“闭眼”
陈漾乖乖闭眼。
祁遇拆开蒸汽眼罩，取下她的棒球帽，帽檐离开的一瞬间，尽管已经闭上眼睛了，还是能感觉到光亮。人的眼皮具有透光性。
陈漾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葬身火海的身影。
祁遇给她戴上蒸汽眼罩，跨她的胳膊而后再牵她的手。
“我牵着你往前走，不要怕，有我呢”，祁遇的话很暖心、很温柔。如果面前有蜡烛、有花朵，感觉会更像一场告白。
“好”
两人从一楼进去，门框老化，木板门一推就倒下了，带起阵阵烟尘。
祁遇掰了一下陈漾的身体，两人一起转身，等待烟尘平息才迈进去。
里面很空旷。只偶尔有几张落满灰尘的木桌和小板凳。
“这里荒废多久了？”陈漾问她。
祁遇在脑子里算了一下，她被收养那年八岁，五年后她从养父母家里逃出来，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