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设在立顿国际酒店七楼的宴会厅,私人聚会,私密度极高,整个酒店因为这场聚会,关闭了一半的摄像头。
专属电梯直达七层,高跟鞋踩在厚厚的雕花地毯上,像是踩在云端。
确认过身份后,双开装甲门打开,满室的衣香鬓影,凤表龙姿。
顾宴暃一身黑色缎面西装,裁剪得体,很少能有人把这种质感的衣服穿得挺阔,可穿在他的身上,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散漫,尤其显得矜贵优雅,在一厅穿着板正的男士中间,极为惹眼。
站在这种自带闪光灯效果的人身边,必须必得有强大的内心,敢于直面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各色眼光。
她有些自嘲地想,如果不同意味的眼光带了颜色,自己身上现在一定是“五颜六色”的了。
这时,宴会顾问上前,“顾先生,这边请。”手势指向宴会厅主宾区。
顾宴暃目光扫过去,淡淡道,“我随意”。
这种级别的商务酒会虽然有一定门槛,但是进来之后的人也有等级之分,主宾区都是城中大佬,光是那个区站着的顾问就有十好几个,不是人人都能接近的。
初浅是顾宴暃带来的,自然跟着他走,两人去到会场的一个微型吧台旁坐下来。
“喝什么?”顾宴暃问,可不等初浅回答,他就要了两杯香槟。
等侍酒师把酒端上来,初浅伸手去拿时。
顾宴暃突然俯身,迎着万众瞩目,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拿在手里的香槟送到嘴边,就着她的手,浅浅抿了一口。
这莫名其妙的暧昧动作已经不能用发癫形容了,初浅下意识想摸摸这货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然而,很快她就明白了他这个动作的深意,那就是当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布置华丽精美的主宾区时,林一骄像只骄傲的天鹅,高昂着脖颈,眼神如利刃一般刀过来。
所以,她这是又被狗男人当工具人使了。
其实,昨天晚上,林一骄找人做的事,她非常生气,但再怎么气,她还不至于脑子不清醒。
当工具人是可以恶心姓林的,但很容易就成了小丑。
这种恶心自己成全他人的事情,坚决不做。
她提着裙子往旁边挪了挪,与顾宴暃保持距离,问他,“你带我来酒会就是为了气人?”
这招真的很幼稚,自成年后她就没见有人使过了。
顾宴暃没说话,脸垮得像是被人带了绿帽子一样,她下意识去看林一骄。
果然,那边也不遑多让,林一骄正挽着一个男人耳语,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笑得花枝乱颤。
“那人是谁?”初浅有些好奇,只是看见一个侧面,她怎么觉得和林一骄说话的人与顾宴暃长得有些像。
“顾宴池,我大哥。”顾宴暃的声音凉飕飕的。
初浅悄悄瞟了他一眼,想起文琳告诉她的顾家内幕,那这个大哥就是顾宴暃他爸婚前就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了。
“私生子?”好像也并不确切,因为顾赫后来还是把那个女人娶回家了。
难怪电视剧总喜欢拍豪门恩怨,这些有钱人的人生就是比普通人要狗血。
“你在琢磨什么?”顾宴暃突然伸手去撩她额边的碎发。
他的指尖冰冰凉凉的,从皮肤上划过,初浅鸡皮疙瘩炸了一身。
她尴尬地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