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故土,丹恒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他和刃紧紧跟在云悠姑姑的身后,石阶道路上是两侧排开的龙侍,他们有的模样与人类无异,就像云悠那样能够自如地维持人类的样子。有的还保留着龙尾和利爪;有的上半身与人类无疑,下半身的双腿则变成了蛇尾。
面前是一栋巍峨的建筑,但因年岁已久,许多地方的花纹变得模糊,楼梯上也长了一些青苔和浅草。
鳞渊境是建在海底的海宫,因此宫殿两侧是往外排开的海水。
再往里走则是显龙大雩殿,最中央便是龙尊踏浪持枪的雕像。雕像后则是两侧巨大的壁画,画的是无数祭祀大典,数不尽的龙师前来朝拜的盛景。
鳞渊境的温度有些冷,丹恒转头看向刃,对上那张陌生的脸时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身处鳞渊境,便不再分心,而是目视前方。
“云悠,你带来的这两个龙侍老夫怎么好像没见过啊。”
正要往里走的间隙,突然撞上一个龙师,他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云悠,边往后打量着云悠身后的刃和丹恒说道。虽然这两人样貌普通,但他很少看错人的,这两人看着确实眼生得紧。
丹恒听着心底咯噔一跳,但不敢表现出来。云悠给的人皮面具很是逼真,应该只是眼生罢了,没把他认出来就行。
云悠微朝龙师行礼,而后低垂着眉眼笑道:“两个连人形都幻化不出来的低贱玩意,怎么能有机会见到您。就算见到了,他们的模样也入不了您的眼呀,您只怕是当作衣袖上的一粒灰尘、鞋垫上的一根草屑,随手擦掉了、不经意踩掉了,自然也就不记得了。”
那龙师挑了挑眉,对她的奉承不可置否:“不愧是长老身边的红人,你这说辞听得老夫一愣一愣的。”说完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的一绺山羊胡,“那你这又是被那些老家伙硬塞了几个小辈,想让你提携提携吗?”
云悠服侍过前任龙尊,资历摆在那里,再加上着手处理过长老身边的一些机密文件。许多龙侍甚至龙师都喜欢把人送到她身边来,美名其曰是跟着她做事学习。
云悠端着药鼎福了福身,却并没有从正面回答:“长老们的命令,云悠是断然不敢违抗的。”
那龙师注意到云悠的手中端着一紫色药鼎,谁人不知如今的云悠一直着手负责新龙尊的药膳一事。那她端着药鼎,定是给白露送药去的,万一在他这里耽搁了可就不好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道:
“哈哈哈,那好,那你先忙着,老夫先走了。哦对了,在采集海灵芝一职上,我可向来做得尽职尽责,你可别忘了在长老们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好。云悠谨记。”
目送那长老离开后,云悠边往前走边小声说道:“从此刻起,你们便彻底进入了鳞渊境的地界。这里已非昔日鳞渊境,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若是被长老发现了,连我也救不了你们。”
丹恒和刃点了点头,云悠确认他们真的已经将自己的话全部听进去后,便带着他们继续前行。
鳞渊境内,四处都是用紫色花瓣包裹起来的龙卵和大片大片的红色珊瑚。偶尔会有成群的青鱼在珊瑚间游弋而过,外围的水幕之上,偶见巨大的龙形影子。
在经过无数珊瑚枝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充满仙雾的地方。
云悠做了个后退的姿势,然后双手捏了个诀,青色的光芒在她手上汇聚。她轻轻将那道光芒打入雾中,随后那些白茫茫的雾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散去。
丹恒疑惑地看着云悠,明明之前的鳞渊境没有这种东西的,为什么鳞渊境会突然形成这么浓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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