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芝心里一动,急问:“咋逮哩?
家兴把梦境细说一遍,英芝思忖一会儿,小声道:“一定是爹见咱锅里没下的,为咱指明路哩!家兴,我看这法儿不错,人人怕长虫,没人敢逮。咱要是学会逮它,就是吃独食!
家兴在床上问一会儿,出溜下床,在院里寻到一根棍子,削成梦中的样子,背上一只带盖的竹篓,出门去了。
待天黑时,家兴背着竹篓,兴致勃勃地回来。英芝打开,里面果然是两条僵死的大青蛇,跟家兴早上讲的一模一样。
家兴将蛇头剁下,剖开蛇肚,细细研究一番,拿水冲去肚里的污秽,剁成碎段,成刘氏喜滋滋地煮了一大锅浓蛇汤,
家兴尝到甜头,第二天一大早,就又拿上行头,出去捕蛇。刚刚走到门口,进才家的明全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他爹病了,他妈叫他去一趟。
家兴吃一惊,放下篓子,跟他走去。一进门,见进才光着屁股躺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哼,小肚子胀得像面鼓。香竹一边哭,一边将手指伸进他的门里,一点儿一点儿朝外掏。几个娃子一声不响地站在边上,脸色全变了。
“咋哩?”家兴惊问。
香竹拿出一小段紫乎乎的东西:“他吃这东西,屙不出屎了!家兴接过来一看,是双龙河滩上随处可见的大雁屎。原来,进才在庙里时爱听老道长讲故事。有一次,老道长忽发兴致,讲起他小时如何遇到饥荒,全村人如何死去大半,他自己如何靠吃大雁屎幸免于难,以及他又是如何出家当道士等奇闻异事。进才原本不信,这阵儿饿极了,猛然想起此事,就想试探一下。如果大雁屎真的能吃,后面的日子就不发愁了,因为双龙河滩上到处都有雁子屎,且没人跟他抢。万一不能吃,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这当儿肚皮里没东西萌填,无论是啥,能塞进去让它不叫唤就成。
这阵儿是六月天,大雁早没了。由于一直没下雨,河中也快断流了、大雁拉的屎得到保存,稀稀拉拉,这儿一条,那儿一堆,看起来像是一大片黑糊糊的小坟堆。进才分不清哪些是去秋拉的,哪些是今春拉的,因为它们看起来大都一个样,像是条条糊满污泥再被风千的大青虫。他拿起一条,一阵恶心。但肚皮终归得填起来,队里分下的稀汤,他见明全和明星吃不饱,时常让给他们喝。赶这阵儿,除水以外,他有两整天没向里面塞东西了。再说,大雁许是可吃的。进才常见狗吃人拉的屎,尤其是小孩子拉的屎。他觉得奇怪,狗又不是没东西吃,为啥偏偏爱吃人屎?再看猪崽子,嘴巴伸得长长的,两只鼻孔呼哧着四下嗅,一旦嗅到鸡屎,就会撒蹄于跑过去,张嘴就吃,津津有味。进才想,既然动物喜欢吃屎,想必屎一定好吃!既然人屎、鸡屎好吃,大雁屎有何不同?再说,老道长已经吃过的东西,他周进才又有什么不敢吃的呢?
想到这里,进才闭上眼睛,朝嘴里塞进去一条。
没有怪味!进才咬嚼一下,竟还有滋有味,挺可口哩。进才大是惊奇,大口咀嚼。进才饿极了,放量把肚子撑得饱饱的,又将口袋塞得满满的,这才蹒跚步子,向村里走去。
许是过于贪嘴,进才回来即觉口渴,灌下一大瓢水,下半夜肚子竟然胀成一面鼓,敲起来咚咚响。及至天明,嗓于眼如同火烧一样,肚里的鼓劲儿一点儿没减,全身难受得如同灌下二斤老白干,原本就已浮肿的脸庞更是黄里透明,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水泡过三天三夜的黄茄子。
进才强忍到下午,肚皮里的鼓劲儿稍稍下去些。他又灌下一大瓢水,迎黑时放出几个大屁,身上松和些。他如释重负,觉得没事了,就掏出大雁屎吃。这一次,进才学乖了,只吃小半饱。
如是连过三天,进才突然感到腹部下坠,蹲到茅坑拉屎,却拉不出来。进才憋得急了,自己用手抠,又拿小木棒儿捅,屎门子都捅出血了,依然拉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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