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温言嗓音温柔低沉,“不想再逼她了,我要她明天心甘情愿嫁给我。”
随后,说话声渐行渐远。
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也在走廊消失。
躺在床上的时蔓,在惊慌中攥紧身上的裙子,蜷缩着冰冷的身体窝在床头。
被撕开的衣领来不及拉,可却感觉自己刚刚做了一场噩梦。
如果不是他有事离开,她可能已经跟他同归于尽了。
如果她刚刚没有听错,是楼爵要见他,是楼家要跟他合作。
时蔓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真是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楼爵是她唯一的出路。
可没想到,她前一秒刚刚求到楼爵面前,下一秒楼爵便转身要与她的仇人狼狈为奸!
原来,他根本就没准备帮她。
刚刚在酒店,也不过只是想在她如今本就满目疮痍的心口,再踩上一脚而已。
他甚至,还要跟顾温言合作。
也对,她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是她自己不知廉耻的纠缠,是她当初退的婚,更何况,如今的她家破人亡,声名狼藉,人家凭什么帮她,娶她?给自己惹麻烦。
可她不是不清楚楼爵的能力,一但楼家顾家合作,如今便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的顾温言,就再没有对手。
她也再无翻身的可能。
所以,她绝不能让顾温言和楼爵合作!
没时间多想,时蔓跟了上去,楼爵说约顾温言在玄色会所见面,那她便去玄色会所。
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
玄色会所哪怕是白天,也依然气氛热烈。
是有名的销金窟。
这里是时蔓的地盘。
最近一段时间,顾温言将她逼得无路可走,她根本找不到正经工作,幸好玄色会所的兰姐收留她,要她在这里秘密卖酒,为父亲赚医药费。
打听到楼爵的包厢在楼层,时蔓换上兔女郎的蓬蓬裙,戴上兔耳朵面具,跟兰姐要了特权,成为今晚顶级包厢的公主。
包厢门半开着。
房间里铺天而来的奢靡气息,纸醉金迷。
包厢中间的欧式真皮沙发上。
楼爵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中间,黑色衬衫,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大腿,捏着高脚杯的手指漫不经心垂在膝盖上,价值不菲的尖头皮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
侧脸如雕如琢,深目挺鼻,在这热浪滚滚的夜里,矜贵又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