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榆——”牛头抬头看见方榆委屈地喊了她一声，鼻子里喷出的气糊了她一脸，“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豆大的眼泪从牛头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中掉落，似乎要将无常殿的地都砸出一个坑。
“怎么了？这是……您先不要哭！”方榆见状，也慌了手脚，下意识就要掏口袋去拿纸，但手一伸进口袋里，她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她一穷二白，啥也没有。
方榆只能小声哄着，等到牛头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才开口问：“牛头前辈，您先坐下，咱慢慢说好吗？”
“方榆，你给我评评理！”牛头似乎还是很委屈，眨巴着眼睛，郑重开口：“你觉得我的牛角很丑吗？”
方榆一愣，他显然没想到牛头找自己是为了这么小的事情。
牛头见方榆愣住了，刚刚缓和一些的情绪又再次爆发，哭声连同扑鼻的热气一起打在方榆的脸上，“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
“不是的，牛头前辈。”方榆赶忙开口，“我不觉得您的牛角丑。”
方榆不清楚地府里也是看脸的，尤其是受上界的影响，觉得化形的时候越接近人，就越好看，像方榆这样的纯正的人类，一般都会很受欢迎。
但牛头和马面因着化形时的特殊性，只能保留了最初的特征和本性，比如牛头是牛脸人身，马面则是马脸人身，且他们最原始的食物习惯也保留着。
天地商行之前新到的那批嫩草最主要还是给牛头和马面两个人准备的。
“真的？”牛头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憨憨地瞅着方榆，似乎在期待方榆再多说几句。
“牛头前辈，大家都是因为不同的特征才好分辨嘛！万物存在皆合理，再说了，您这对牛角多帅气啊！”
方榆眼神真挚，她是真的觉得牛头那对牛角帅气，而且这也很符合神话中牛头的刻板印象，方榆并不觉得奇怪。
“走！你陪我去跟马面说！”牛头激动地将方榆拎上自己的肩头，“我要让他亲耳听到这句话！”
斗志昂扬的牛头疾步往无常殿西侧的河首洞走，方榆在他肩头甚至感觉眼睛珠子都要被吹下来了，想出言阻止却又被风吹得张不开嘴，只好作罢。
“牛头！你今日去了何处？”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还未等方榆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马面的马尾裹了过去。
“你干什么动方榆！”牛头见自己肩上的人不见了，也有些生气，冲着马面就冲过去，又大又硬的牛角眼看就要戳中马面的腹部。
好在马面反应快，及时用武器挡住了，但牛头力道大，震得马面后退好几步。
趁着这个空档，牛头将方榆从马尾中解救出来，“你没事吧？还能不能呼吸得过来？”
“我没事，就是有些……呸……”方榆吃了一嘴的毛，这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好受的。
“我能怎么样她，不过是想打个招呼而已，你这么紧张作甚！”马面揽着自己的马尾，珍惜地一下一下抚摸着。
“方榆那么小一只，被你捂死了怎么办？”牛头仔细看着方榆，感觉她是真的没事后，才质问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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