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站在楼底下的空地，刘杏花的尖叫引来几个邻居。
牛婶是家属院的负责人，遇到吵架她得调解矛盾的。
“怎么了这是，谁打人？”
刘杏花见牛婶来了，自认为自己占理，指着花婶：“花婶平白无故就打我一巴掌，牛婶你来评评理，她凭什么打人？”
牛婶是不信花婶会无端打人的，更不相信刘杏花的人品。
她皱着眉：“花婶，你真打她了？”
“是，我打她了。”看看周围邻居诧异的眼神，花婶接着说：“你们想知道我凭什么打她是吗？凭我是看着大芳长大的，她从来不爱吃红枣馒头！凭大芳的爹娘都是为国牺牲的英雄好汉！”
花婶拉过林芬芳：“你看看这是谁？你再跟我说说，屋里躺着的是大芳还是你亲闺女小芳！”
“刘杏花，我还当你是个好的，大芳病了你肯照顾她，没想到你心肠这么狠毒，丢的明明是大芳不是小芳，你天天出去找人，就是在装相！”
刘杏花被花婶喷懵了，旁观的人也都不明所以：“怎么回事啊？这不是大芳吗？”
“大芳不是在屋里躺着呢吗？”
“那这个是谁？”
林芬芳拍拍花婶的肩膀，对她感激一笑，站出来：“二婶，是我。”
“我是大芳，前些天去市集，我被人贩子拐走，后来在火车上被解放军和公安同志解救了。”
旁观的邻居一下子沸腾了：“什么！不见的是大芳不是小芳？”
“屋里躺着的那个是小芳！”
“刘杏花为什么要说谎？丢的明明是大芳啊。”
花婶叉着腰，口水直喷：“为什么说谎？刘杏花你说啊。你不说我也知道，知青办上门好几次，让你家必须有一个孩子下乡吧？”
牛婶脸色难看，愤怒地吼刘杏花：“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想让孩子逃避下乡才撒谎？你这是思想出了问题啊。”
刘杏花从看到林芬芳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吓傻了，她往后退了两步，嘴巴动了动：“我，不是，大芳，我也是没办法啊。”
林芬芳站在她面前：“演完了吗？演完了该我了。”
她一巴掌“啪”打上去，仍不解气，又“啪”打了另一边。
“二婶，刘杏花，这两巴掌是还你撒谎的，我们还有很多账没有算呢。我猜，你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好让你女儿顶替我吧？”
她阴恻恻地笑：“都说你天天出去找人，我失踪了，你报警了吗？这次是逃避下乡，下次是不是还要顶着我的身份，去要好处？”
花婶适时点头：“没错，肯定是这样，就是想让她家小芳拿大芳的好处。”
牛婶眼神锐利，照顾好烈士子女是她和街道办的共识，刘杏花要真是狸猫换太子，把本该是大芳的东西给了小芳，她绝不姑息。
刘杏花红着眼摇头否认：“大芳啊，不是的，二婶没想让你妹妹冒充你啊，小芳真是被吓着了，起不来床。”
“我们是一家人，看在二婶天天出去找你的份上，你就别计较了吧。”
“好个一家人，二婶，你扪心自问，真的有把我当成过一家人看待吗？你天天出去找我，谁知道你是去干什么了。人都丢了，你报警了吗？我这次就是被警察救下来的，你要是报了警，我可能都不会被带上火车！”
林芬芳知道，刘杏花当然不敢报警，她心虚啊。
旁观的邻居听了都议论纷纷，觉得林芬芳说得对，要真是当成一家人，为什么要说谎？
“刘杏花天天出去，真的去找人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