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风呼啸凛冽,都不如父亲的话,让她彻骨寒冷。
“吴奇已倒,巫族的未来,全在吴璟身上,只要你能拿杀了他,以后朝堂之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国相,威胁到我们。”
“颜儿,我们全家上千口人的性命,乃至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全都惨死在吴家手中吗?”
她崩溃大哭:“为什么我们的活路,要用他的性命来换取?”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现在却要求她亲手毁掉。
她怎么能做得到?
“父亲,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向来气势威严的父亲,第一次在她面前叹气,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沉默半晌,还是和盘托出:“先皇为寻长生之法,特邀请天下第一名巫吴奇入仕。一方面为先皇研制长生秘钥,另一方面,以巫蛊之术,对朝堂之上的百官施以威压。”
“文武百官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多少言官上奏参他,可先皇不仅不制止,反而在吴奇对言官暗下毒手后,包庇纵容,使得他气焰越发嚣张!”
“也就我以国相之威,才堪堪压制他这么多年。
眼看你爹我人老势弱,可吴家这根心头刺,还在不断更新换代,霍乱朝纲,这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好在,吴奇已经倒下,我们终于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你若下不去手,我来。哪怕要被你恨一辈子,我也不能任由吴家继续祸害我江国上下。”
她哭的泣不成声,连忙拉住父亲,苦苦哀求。
“吴璟跟我说过,他这辈子不回朝堂。更不会去制作那什么长生秘钥,他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影响的,爹,求你放过他吧。”
说着就要跪下,却被父亲用力抓住手腕,止住了趋势。
“晚了。吴璟已经完成了继任仪式。不管他想不想做,他体内的蛊王都不允许他退缩半步,不出一月,他必回朝堂,否则,他体内的蛊王一旦苏醒,便会爆体而出,到时候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觉得,他在生死攸关的大事上,会如何抉择?”
父亲的话,如同一记惊雷!
她狠狠往后踉跄了两步,浑身的血液像是要被炸飞,大闹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并且,巫族的人也已经在来的路上,随时都有可能把吴璟掠夺回京,一旦等他回去,势必会在朝堂之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到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呀!”
“颜儿——”
父亲双眼湿润,眼眶红的吓人,神色间充斥的国家大义疯狂搅动着她的心脏。
有恳求,有不忍,还有淡淡的无助。
孟书颜情绪更加崩溃:“爹~你一定要逼死他,逼死女儿吗?”
父亲眼中的坚定如同中流砥柱,不容分毫退让。
可他眸中浮动的情绪,却晃动的厉害。
按在她肩头的双手,也抖得不成样子。
“颜儿,爹也舍不得你伤心难过,可在国家大义、万千性命面前,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你从小跟着爹饱读诗书,学的都是为家国,为社稷,为黎民,难道,那些书你都白念了吗?”
她想告诉父亲,那些书她都没有白念。
可她张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动手。一旦被吴家人找到,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父亲的眼里满是心疼,刺的她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上不去也下不来,令人窒息。
“最迟明天早上,你若下不去手,我会亲自动手,为江国除掉这一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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