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贺知舟都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李东民的笔供。
向来胆大的他,竟然也还会遇到不敢面对的东西。
那只录音笔,到现在,他都没有勇气打开,将里面的内容全部听完。
只有他自己知道,光是看完那些笔供,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若是再去听录音,他恐怕要会怀疑人生,甚至因为自责,而去做出更为极端的事来。
看着桌面上的病例,沾血笔供,还有那只录音笔,三样东西整齐的一字摆开,就如同是他的认罪书一般。
在清楚了前因后果后,他自责内疚,最初对小女人逃跑的愤怒,也变成了庆幸。
穆清当时如果没有逃离,两个孩子不但不能出生,就连她的命,也会留在这里。
而最为深思可怖的便是李东民最后那句话:白露说要用一种没人能发现的方式,让穆清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消失,就算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咔哒一声,打火机亮起火苗,贺知舟点燃雪茄,浓郁的烟气吸入肺部。那种麻木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他缓解内心抽痛,反而让大脑更加清晰。
“知舟哥哥,你看,这只小猫多可怜啊,我们救救它吧。”
“呜呜,知舟哥哥,是不是我不温柔,所以才没有照顾好小猫,它明明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动不了呢?”
三年前,他们无意间捡到一只流浪猫,白露开心了好几天,接着,又因为小猫生病离开,她哭的眼睛红肿。
她的‘善良’,现在还历历在目。
可李东民笔供上的内容,如同是一把锐利的锤子,将这些美好的画面一一击碎,踩在脚底。
‘白露做过很多狠毒的事,她那些善良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之前她捡的那只流浪猫,其实是从宠物店买来的,然后自己虐待打残,让我帮忙丢到她和贺总的必经之路上。她也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说这样可以表现出温柔母爱的一面,从而激发男人想要结婚的念头。’
‘可谁知,贺总并没有向她求婚,而且对那只猫也并没有太多的热情。所以,她觉得这个方法不行,又因为照顾那只猫太麻烦,就让我找了一些老鼠药,将那只猫毒死了。’
‘后来,她还做了很多残忍的事,就比如之前说什么收养孤儿,但那些孩子,其实她就捐赠过一次,给贺总看完捐赠证书后,就丢到一边,再也没有管过。’
‘对了,还有,她不是经常说自己会做义工,照顾孤寡老人吗?其实那些也只是做做样子,她故意联系媒体,在照顾老人的时候,让他们拍下照片,再发到网上买水军,为自己刷名气。实际上都只是摆摆样子,拍完照,她就走了。有时候她还会嫌那些老人太烦,动手打他们。’
这些,都一字不落的记录在笔供上,和李东民的口供录音没有任何偏差,除了他痛苦的闷哼声被除掉,可以说就是复制粘贴。
当看完这些,贺知舟只觉自己多年一直活在白露的舞台剧里,看着她装出的人设,还如白痴一般乐在其中,甚至因她,与妻子穆清产生误会。
想来,一切都仿若是一场梦。
一向都自诩成功人士,慧眼如炬,现在却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个瞎子,连身边人都无法看清。
抱歉,章节内容加载错误,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
Sorry,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
抱歉,章節內容載入錯誤,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