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掣心里有些愧疚。
自己冷待她,还把钱财拿到台面上来,巴不得把泾渭分明四个字写在脸上。
她应该是被自己的冷脸吓到了,在家里都不敢像之前一样随意说话。
但心依旧还是偏着他,好吃的都紧着他先吃。
这份愧疚一直持续到他下午回家。
秋余早上去地里干了活,下午就没有再去,给秦掣做了两件新的背心。
过水晾上两三个小时就干透了,收回来叠在他的枕边。
炕柜被秦掣用来放私人物品了,秋余比较注重隐私,没有翻动。
一个下午除了做背心,还在纸板描了背带裤的样式出来,准备给两个小的各做一条裤子。
六七岁的男孩子,淘气得猫嫌狗憎。
新裤子穿出去,晚上回来就能把屁股蛋子那块磨个洞出来。
所以她不能用软软的细棉布,涤纶布又紧俏难买,只能用扎实的土布做。
土布颜色不好看,秋余只能在样式上做一些创新,必定能让家里两个小的出一回风头。
秦掣今天回来得有些早,看到她在屋檐下踩缝纫机,便走过去看了几眼。
“这是你想出来的?”他有些诧异。
没见大院的小孩穿过。
“上次去县城看到有小孩穿。”秋余言简意赅地回答,绝不多说一句。
背带裤早就有了,很多民国剧甚至晚清剧里都有,不是什么新鲜东西。
所以她做出来并不突兀。
秦掣被她依旧冷漠的态度噎了噎,想起中午的饭,又放低了声音问:“中午怎么不给我送红薯粥?”
说完又觉得问得太明显了些,自己找补道:“李小辉说你们中午吃红薯粥。”
秋余心里其实在偷笑。
她还以为秦掣能坚持几天呢,没想到自己昨天才退一步,今天他就忍不住进一步了。
如果要保持之间的距离,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佯装不知。
但这样还不够。
秋余抬头瞥他一眼,欲言又止,又飞快低下头去,慢半拍才瓮声瓮气道:“大哥不是不喜欢吃番薯么。”
秦掣身子僵了僵。
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爱吃番薯。
这事得追溯到幼年时期,那时候家乡大旱颗粒无收,他跟着逃荒,主要口粮就是草根、野果、嫩叶子,还有榆树皮粉。
还有自己藏起来的一袋地瓜干,那可是金贵的粮食。
多少人倒在路上,他却活了下来,跟着大部队到了走到了这片黑土上,被秦老太收来做养子。
前几年又是灾年,部队也要响应号召支援遭灾地区,粮食都是粗粮,还必须省一部分下来捐出去。
本来就不够吃,他还要资助几个战友,寄粮食去老家。
几年时间,吃得最多的就是番薯。
蒸番薯、番薯干、番薯粥、番薯糙米饭......吃得够够,看到番薯都觉得胃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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