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左侍郎张凤翔府内,数名东林党官员齐聚一堂,商量扳倒阉党的对策。
“陛下不顾皇家颜面,杖毙陈德润,是在警告魏阉,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吏部右侍郎张孜白有些小兴奋,说出皇帝杖毙陈德润的内幕,给同伴打气。
张凤翔摇摇头道:“陛下也是无奈之举,登基不久,朝局不稳,才借这个机会杀一儆百,向所有人宣示皇权······敲打魏阉的同时,也是在敲打我们,他现在谁都不信······”
礼部郎中汤诗羽似乎不赞同张凤翔,又似乎给张孜白助力,他反驳道:“陛下刚登基,他的脾性我们暂不清楚,可他逼迫魏阉杖毙陈德润,说明至少有打压的想法,或许他拿此事试探我们。因此,我们应该迎合陛下,主动出击弹劾魏阉,让陛下觉得咱们和他一条心,才能得到圣恩眷顾······”
“若前几天汤大人这么说,我绝对会说不妥,因为我们弹劾会让陛下左右为难,惩戒魏阉担心受到其反噬,不惩戒又担心伤了众臣积极性······这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反会因猜忌而不信任我们,可现在么······我们必须得有所动作······”
大伙一怔,不解地盯着张凤翔。
张凤翔神态自若,缓缓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不紧不慢道,“这也是我召集诸位大人来府上的一个原因。刚刚得到消息,前天陛下召魏阉去了东暖阁,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随后魏阉就派大批人去了江南。联系到修建大行皇帝陵墓耗费巨资,我估谋着是不是陛下让这条阉狗去江南抢银子······”
“不好!若陛下重用魏阉,天启年间的悲剧就会重演,阉党再次得势,哪有我们的活路?”
都察院御史宋煌一惊,茶杯一歪,茶水差点倒在手上。
“我知道都察院比咱们更担心魏阉得势,也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到时候你们率先弹劾,我们跟风就是。”
张凤翔不屑地看了一眼狼狈的宋煌,镇定道,“扳倒魏阉不是件容易的事,如今陛下有求于他,我们更不能当出头鸟,坏了陛下大事而受到猜忌。”
“那就听之任之?”
宋煌痛心疾首道,“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呐······”
张凤翔微微一笑,运筹帷幄道:“主动对付魏阉会让陛下对我们心生不满,但我们可以旁敲侧击,让陛下和魏阉同床异梦······咱们恶心一下客氏,这事必成。说不上银子捞够,陛下就会弃用魏阉······”
客印月是天启帝乳娘,可她和朱由检没一文钱的关系。
关键是她姿色妖媚,为人狠毒阴辣、生性淫荡,有祸害后宫之嫌,又是魏忠贤的对食。
恶心她一下,就能拨动皇帝绷紧的那根心弦,继而恶化他和魏忠贤的关系。
妙计啊!
大伙恍然大悟,都赞道:“张大人心思缜密,策划周全,我等佩服!”
张凤翔洋洋得意道:“我们要双管齐下,迈出这一步的同时,上奏陛下把钱公从南京调来。有钱公在京城主持大局,我们就可以放手和阉党一搏。”
他口中的钱公就是钱谦益,是东林党的标杆性人物,此时在南京应天府任职。
明朝实行两京制,南京也有一套中央机构,和京师一样,设六部、都察院、通政司、五军都督府、翰林院、国子监等机构,官员的级别也和京师相同。
然而南京官员却多是京城失意的官员所任,可以说南京是反对派的大本营也不为过。
因而钱谦益在南京,对朝政起不到任何影响,这对东林党来说就是浪费。
“好啊,钱公来京,整盘棋就活了。”
众人拍手称妙,张凤翔得意笑道:“来人,上酒菜,我要与诸位大人痛饮尔。”
······
“陛下,臣有事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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