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瞬间松快不少，深吸了一口气，拢了拢披风。
可是，她还是能感觉到熟悉的脚步声远远地跟在身后。
她皱眉回头，果然看到了萧景煜，再装下去似乎没有什么意思。
于是，她得体地行了礼：“见萧世子安。”
虽然她行为得体，但是表情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半敛的眼睫让人看不清情绪。
而萧景煜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叫做紧张的情绪。
他觉得脚步和手指有些僵硬，他很想走近，想靠近她，又害怕走近，他在原地停了半晌，缓了好一会儿，才抬步靠近，只是刚没走几步，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世子殿下先行。”
他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拐了弯，越过了她，向前而去。
心里的不甘不停地叫嚣，脚像步被几千斤重的石头拖住。
他僵硬地停下了脚步，回头。
“方姑娘。”他声音中的轻微僵硬隐没在街道的喧哗声中。
方雅宜愣了愣，抬头和他对视。
“萧世子，可是还有事情交代？”
萧景煜点了点头：“商云楼的事情，方姑娘费心费力了。”
方雅宜有些奇怪他突然提起商云楼，但还是沉着应对：“尚云楼是我分内之职，应当的。”
萧景煜沉吟了一会儿，又出声：“方姑娘尽心尽力，让我省心许多，我理当致谢，方才我闲逛时，看见一玉钗与姑娘甚为相配，便买了下来，算是给姑娘的谢礼。”
萧景煜将怀中的玉钗拿了出来，递给方雅宜。
方雅宜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她被萧景煜的话语和态度镇住了。
今天的他和往日有些不同，在这之前的许多次见面，他总是高高在上，行为举止矜贵端庄，从容不迫，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高贵感。可是面前的他，表情紧绷，举止局促，没有了那份矜贵高傲，显得平易近人。和之前的他形成一种强烈的割裂感，让方雅宜有一种陌生感。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说要向自己致谢。
很牵强的理由，让方雅宜有些恍然。
她看到了萧景煜递过来的玉钗，神色有些动容，这是她会喜欢的款式。
萧景煜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她的神情变化，见她清冷疏离的表情如冰封融化，心里紧绷的情绪也逐渐舒缓。
“还望方姑娘能收下我的谢礼。”
“景煜哥哥。”
李芊芊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她盯着方雅宜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她又看了一眼萧景煜手中的玉钗，神色微动，继而笑了起来：“景玉哥哥，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你能拿我不要的东西送人？送姑娘礼，最重要的便是诚心，心不诚，姑娘家是会不高兴的。”
方雅宜的表情蓦的冷了下来。
她自嘲一笑，亏她觉得萧景煜变了。
她微微眨了眨眼，须臾间便收敛好了全部的情绪，再抬头时又恢复往日的冷淡。
“萧世子多虑了，商云楼的本就是我职责所在，所真论起来，也当是商会谢谢萧世子。所以，这份礼，我担当不起。”
方雅宜抬手微微推拒，微凉的手指轻轻地触到了萧景煜的手背，霎时，他觉得他的心也跟着冷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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