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休息了片刻，便醒了过来，他满怀愧意地看着李明堂。
“表哥，对不起，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李明堂难得对她冷下脸：“表妹，你不该去找雅宜麻烦的。”
何莲垂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掉：“对不起，表哥，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太害怕失去你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
何莲委屈地诉说，哭到伤心之处，直接扑进了李明堂的怀里。
李明堂掰开她的手指，和她保持一段距离：“表妹，男女有别，你也长大了，我们不该如此。”
何莲却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为什么不能，表哥，你明明是我的，原本是我们两人议亲的，若不是她勾引了你，我们早就成婚了。”
李明堂不知道她心里居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便耐心解释：“表妹，这件事跟雅宜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问题，我很清楚，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没有其他，我喜欢的人是雅宜，想共度一生的人只有她。”
“你喜欢她什么呀表哥，她不过是一个商户女，而你呢，你马上就要一飞冲天，封侯拜相，她怎么可能配得上你？
可是我可以的，表哥，我不求正妻之位，我只求能在你身边，哪怕是为奴为妾，我都心甘情愿，只求表哥能偶尔看看我。”
“闭嘴！”李明堂难得对她发了火：“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求取雅宜时就跟她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可能纳妾的，我是读书人，自是一诺千金。”
“不想纳妾，究竟是因为你不想？还是因为诺言？表哥，你真的对我一点情谊都没有吗？你知道的，我不如方雅宜，我没有庞大的家业继承，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你若是不肯要我，我在这世间该如何活下去？你常说，这世上的女子多艰辛，你可以怜惜方雅宜，就不能怜惜怜惜我吗？”
李明堂抿着唇，没有回答。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何莲虽然还住在李明堂的院子里，但是李明堂对她的态度却冷淡了许多。
而这件事情过后，方雅宜终是和李明堂生了嫌隙。
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踏进他的院子。
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见面，不免会再遇到何莲，方雅宜接受不了她的继续存在，而李明堂不可能将她送走。
她有她的委屈和坚持，他有他的无奈和无别选择。
两个一直并行的人，第一次遇到人生的岔路口，不知道如何妥协和抉择。
李明堂偶尔会过来找她一起吃饭，但是很有默契地不提何莲。
后来殿试将近，见面的机会更少。
李明堂参加殿试的那日，方雅宜还是去送他了，跟会试那日一样，准备好了一切必需品，不知道是不是方明堂嘱咐何莲了，那日，方雅宜并没有看到她。
殿试成绩出来，李明堂位列榜首，成为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一时间风头无两。
放榜那日，李明堂很高兴，多喝了几杯。
晚间，他拉着方雅宜的手絮絮叨叨的：“雅宜，我终于考上了，考上了。明日在京都游完街，我便要衣锦还乡了，我此去一月余，便把我母亲一同接到京都，到时候，我们便立即成亲。等我拜官之后，我便能给表妹说一家好亲事，风风光光送她出嫁，往后的日子，我自然当她如妹妹一样照拂。”
这算是李明堂的承诺。
方雅宜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她点点头：“那我便在京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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