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万分震惊,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恨恨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破了掌心。
法师凑到孟莘莘身边,装神弄鬼地在她头顶虚虚抚摸一阵,而后吹了一口气,又闭上双眼念叨不止。
说了一番符咒,他睁眼便说:“那宫女怨气太重,先害了这位小福星,致使福星身上的气运失灵,无法再保护太后,进而便叫太后遭遇了此番劫难啊。”
这等场合,沈景沅向来沉默。
可今日,这忽而主动问了一句:“那其他人可还有劫难?”
法师掐弄了几下手指,叹息说:“若是不解除怨气,下一个遭难的就是尚未成年的皇子了。”
闻言,几个有子嗣的后妃都是一惊。
这法师乃是容妃请来,唯有她最清楚此人的底细,自然是不信。
她手牵着沈芫华,当即冷声斥责:“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诅咒皇子!”
然而,她话音不落,只觉得手上一松。
待低头去看,便见沈芫华已经紧闭了双眼,小小身子软倒在地。
后妃们顿时一片惊呼,再也不敢不信这法师之言了。
“这位天师,你倒是说说,何为破解之法?”
皇帝关切瞥了眼沈芫华,先吩咐太医将他带下去诊治,而后便焦急向法师垂问。
法师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道:“小福星毕竟命格清奇,此番怨气只叫她得了小小风寒,而难以伤及根本。如今,她风寒也已经痊愈,又可以照拂老者与幼儿了。”
说罢,他含笑看一眼孟莘莘,建议说:“依本法师所见,叫小福星回到太后身边,对其恢复有巨大的帮助。”
皇帝连连点头,心里还惦记着沈芫华,又问:“那朕的皇子……”
“皇子也无需担忧。”法师自信道,“容妃娘娘如今被邪祟附体,只要能够消除其怨气,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皇帝不再插话,只等着他讲下去。
最终,他给出了消解怨气之法,就是叫容妃闭宫七七四十九日,期间日日做法,沐浴斋戒,戒骄戒躁,免酒免色,并且不得外出。
容妃听了,恨不能当场撕碎了他的嘴。
四十九日!
宫中一日如同民间一年,三五天便能换了一副天下。
整整四十九日不得外出,还不能与皇上欢好,谁知道解除之日外头是什么光景!
她万般不愿,可偏偏这法师是自己请来,若此时拆穿他装神弄鬼,倒坐实了她的欺君之罪。
无奈之下,她深深一闭眼,只得认了这作茧自缚的苦果。
孟莘莘见她半分争辩也无,直接同意了法师的安排,心中十分惊讶。
关于那宫女的事,是因她前世被容妃养在容华宫,所以才偶然听说的。
今日说出来,不过是恰好撞上法师前来,借机行事罢了。
却不曾想,这法师如此配和。
更巧合的是,三皇子也恰恰在此时晕倒。
这一切简直有如天助。
难道当真是太后福泽深厚,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
她坐在皇后怀中,一旁就是陪立在一侧的沈景沅。
今日这位法师,还有三皇子突然的晕厥,全都是沈景沅一手安排。
那法师原本就是他的人,得到他命令后才去故意接近容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