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离开后，返校节宴会的氛围依然火热。
但此刻的卡罗琳如坠冰窖。
她摘下贴在额头上的死神牌，狠狠捏在手中。
米安走后，围着三人的贵族小姐们也四散开来，但卡罗琳总觉得她们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
贵族小姐们用折扇挡住嘴，幸灾乐祸的小声议论。
“我之前还怀疑米安大人空有圣女的名号，其实一无是处。毕竟她来学院半年，每门课的成绩都只在及格线上，甚至还不如我们。今天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可不是吗，你看卡罗琳心虚的模样。明明有未婚夫了，还跟其他人纠缠不清，又对圣女大人不敬。要我说，那张死神牌就是神明赐下的警告。”
“你觉得那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圣女故弄玄虚？”
“牌是卡罗琳自己切好拿过来的，让圣女大人解牌也是临时起意。圣女大人哪有时间提前准备一张死神牌，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悄放在未来牌下面？”
“这么说，圣女大人的能力是真的咯？我之前遇到她没有主动行礼，她会不会用降神术报复我？现在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卡罗琳头昏脑胀，只能紧紧攥着手指。
伊莲娜看着卡罗琳手中被捏变形的塔罗牌，故作担忧道：“卡罗琳，你没事吧？”
她没想到卡罗琳如此无用，被米安两三句鬼话吓得六神无主。
米安要是真的精通占卜，上学期的占卜学怎么可能只拿到六十分？
卡罗琳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我没事。我只是不相信，威廉会伤害我。”
伊莲娜面上不露声色，握住她的手，说道：“那就去查一查，怎么样？姐姐或许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虽然不知道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米安今天为何变得言辞犀利起来，但作为妹妹，米安究竟有几桶水伊莲娜自认是很清楚的。
知晓一切未知之事？
不过是神殿抬高圣女名气的噱头罢了。
“如果威廉没有问题，我会让姐姐当众向你道歉。就算她是圣女，也不能滥用神力戏弄信众！”伊莲娜说道，一张小脸十分严肃。
既然米安敢装神弄鬼，那她索性就再添一把火。
别看那些脑子里只有八卦和舞会的贵族小姐们此时将圣女大人高高架起，等到米安的谎言被戳穿，最会落井下石的也是她们。
她倒要好好看看，米安会摔得有多惨。
卡罗琳像是在迷雾中看到了灯塔的航船，她用力回握住伊莲娜的手，恨恨道：“没错，我要查一查。如果威廉没有骗我，我定要闹到神殿去。就算她是圣女，也不能这样愚弄我！”
伊莲娜知道她所谓的闹到神殿不过是说一说，实际上她怕是连父母都不敢告诉。
而且，就凭那些贵族小姐传闲话的能力，今天这场风波搞不好已经传到卡罗琳父母的耳朵里了。
这样也好，伯爵夫妇说不定会出手调查，米安的谎言就更容易被戳穿了。
说起来，身上有婚约还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并且被大家知晓了。实在是可笑又愚蠢。这样的人当马前卒可以，但自己还是跟她保持些距离为好。
这样想着，伊莲娜简单安抚了卡罗琳几句，找了个借口躲到宴会厅的另一端去了。
“你那姐姐，跟传闻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一名金发碧眼的少女走到伊莲娜身边，说道。
伊莲娜向少女屈膝行礼：“莉莉安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