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缓缓滚动,摩托车向前疾驰而去。村子里的道路全是泥土路,坑洼不平,摩的师傅不敢快速行驶。即便如此,陈亦珊的胸口还是不时地撞向摩的师傅的后背,疼得厉害。而坐在后面的表姐李丹紧紧地搂住她的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甩下车去。
大概过了大半个小时,两人才抵达镇上。在车站前停下后,她们拿下包包,询问摩的师傅车费多少,师傅回答说是六元。李丹付了钱,摩的师傅离开后,李丹和陈亦珊把两个包和一个蛇皮袋提进候车室。李丹让陈亦珊看着行李,自己则去买票。陈亦珊想拿钱给李丹,却被她制止了。李丹说所有的车费她先垫着,等到达广东后再一起算账。陈亦珊只好听从她的安排。
此时车站坐车的人并不多,买票几乎不用排队。仅仅三分钟后,李丹就买好了去省城的车票。回来后,李丹告诉陈亦珊:“去省城的车上午八点三十分出发,车票一张三十元。”陈亦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八点过五分,离发车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于是,两人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实话,陈亦珊此时心中充满了迷茫,她从未外出打过工,这次出去真的能赚到钱吗?现在她只能紧紧跟着表姐,听从表姐的安排。
八点二十分,她们要乘坐的班次车进站了。把行李交给跟车师傅放好后,李丹带着陈亦珊上了车。车上的人稀稀落落,只有十几人。十分钟后,又陆陆续续上来七八个人。
八点三十分,大客车启动,缓缓驶出车站。十几分钟后,在路上大客车又收了五个人。检票员来检了车票,李丹对陈亦珊说:“到省城要五个小时,我们眯一会儿吧。”说着,她头靠椅背,缓缓闭上眼睛。
陈亦珊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一时之间毫无睡意。客车上了国道,行驶得又快又稳,睡意渐渐袭来,陈亦珊把头往后一靠,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亦珊被一阵叫嚷声惊醒,她发现表姐的头歪靠在她的肩膀上。此时表姐也醒了,坐直身子。看着车里的乘客陆陆续续下车,李丹说:“是到了服务区,停下来休息半小时。走,我们去上厕所。”
上了厕所,洗了把脸,精神了许多。陈亦珊跟着表姐走出厕所,看到很多人走进服务区大厅买吃的。李丹问她:“亦珊,饿不饿?要不要去买吃的?”
陈亦珊说:“有人说半路的东西卖得特别贵。这里的东西很贵是不是?”
李丹点点头说:“这里的东西确实贵。一桶泡面在老家卖一块五,这里要卖十块。”
陈亦珊摇摇头说:“那我不饿,我不吃。”
李丹透过玻璃窗,看了看大厅里面的挂钟,十一点三十八分。“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省城。我们到了省城再吃饭。我现在去买两瓶水。”
两人各拿一瓶矿泉水走回车里。陈亦珊小声地说:“刚才我看到我们这车的司机和两个押运人员,三个人坐一桌在吃大餐,都是炒菜,他们生活真不错。”
李丹笑着说:“他们吃的都是免费的。他们把我们这一车人拉来这里消费,他们吃饭肯定是免费的,说不定服务区的人还要给他们钱呢。”
陈亦珊说:“还有这门道啊?”
人到齐后,客车重新上路。车开动不久,李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陈亦珊没有睡,一直看着窗外的车流。